卌年丨司马城:高家兄弟姐妹的高考之路
老编的话:今年是恢复高考40周年。新三届大学生即77、78、79级通常被视为一个群体,聚集了“文革”十年被耽误的人才。新三届以平均6%的超低录取率,成为中国当代史上难以复制的一代。
他们有怎样的高考故事?他们的校园生活如何度过?本号特辟“卌年”和“校园”专题,征集新三届学子记录高考历程和大学生涯的文图稿件,共同分享新三届人永志不忘的那一段如歌岁月。
1977年、1978年,高家四兄弟姐妹参加高考,一人考上研究生,三人考上了大学。以下文章根据高家姐弟的微信聊天记录整理,真实地记录了他们的高考之路。
先将高家姐弟介绍一下:
姐姐:明明。(他们习惯叫她小姐,因为父母还有一养女,称大姐)北京1966届高中毕业生。曾在黑龙江农场下乡9年。1977年从黑龙江转至湖南邵阳父母下放的三线工厂。1977年、1978年高考时,30岁、31岁。考上湖南医学院医疗系(现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毕业后成为医学专家,任北京某三甲医院主任医生、教授、研究生导师。
大哥:高强。北京1968届高中毕业生。曾在吉林扶余县插队两年,在湖南邵阳三线工厂当工人8年。高考时28岁、29岁。考上中南矿冶学院自动化系。毕业后考上冶金部自动化所研究生。后成为自动控制专家,曾获1989年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于1990年代初离开国家部委研究院下海创业,为某公司董事长。2002年12月因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二哥:高超。北京1967届初中毕业生。曾在山西定襄县插队7年,后被推荐去山西矿业学院上学。1978年考研时27岁。考上中国科学院微电机专业研究生。毕业后成为微电机专家,曾任某央企研究所所长,某企业董事长,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曾经是国家级有特殊贡献的中青年专家。
小妹:小燕。北京1970届初中毕业生。曾在湖南邵阳三线工厂做过8年工人。1977年高考时23岁。考上西安交通大学动力二系,毕业后考上清华大学热能系研究生,曾在中科院工程热物理所工作。后成为留美博士。曾任北方电力公司资深软件工程师。2009年,北电破产之后自主创业至今。
1977年小妹率先考进大学
明明(姐姐):
小燕16岁就进厂当了冷冻车间的工人。由于她工作非常出色,后被批准上厂里办的“七二一工人大学”(该类学校是文革期间工厂办的工人大学的统称,七二一是毛主席发表指示办工人大学的日子),后来1977年高考恢复,她以优异成绩考入西安交大学空气压缩机专业(航空用)。
小燕(小妹):
我跟父母从北京去湖南邵阳三线工厂是1969年6月,到了那边还上了半年中学。1970年2月刚满16岁时,进了邵阳第二纺织机械厂农场,半年后进工厂。当时还在建厂期间,我干过水管工,还装过煤气管道。
我曾经提着一桶肥皂水和一把刷子,在半空中的煤气管上走,每到一个接缝处就蹲下来用刷子在接口的焊缝处刷肥皂水,检查是否泄漏。当时那样做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我的胆子够大的吧,现在想想都后怕。
进厂不久,厂领导看我们这帮青工文化水平太低,为我们开了工人夜校,课程涵盖高小算术到高中数理化,上课地点在工厂子弟学校。老师是当时分到厂里的大学生(大部分是华东纺织工学院的,还有一些老师是全国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我在夜校学了几何、三角和物理。
上七二一工人大学是1975年,本来是两年制,但是我只上了一年半就被调去清查“与四人帮有牵连的人和事”,后来考上大学终于离开邵阳,离开邵阳的那天是我的24岁生日。
明明:
得知小燕及同伴的学习经历,觉得真要感恩那批”老大学生”和厂里办的工人大学。正由于他们不失时机地为文革中止步于小学的弟妹们搭建了知识之梯,才使一批人“登梯入室”不断深造,改变命运、成为人才。
高超(二哥):
爸爸在我们几个上大学时说过,我们四个人工作后都会很厉害,简直就是四只老虎。
小燕:
@高超 我怎么不知道爸爸说四只老虎的事。我觉得爸爸对我并不太看好,因为我基础太差。
在邵阳上工人夜校,开始学几何三角还可以,学到物理,我怎么也不懂。有一次问爸爸关于加速度的问题,他看了我做的题,只叹了一口气说,“什么也没懂。”
小燕:
那年考上大学,开学前我回北京呆了几天。那时,爸爸因为需要治病,已经从湖南回到北京。爸爸问我都考了什么题,我说了,他说:你怎么会的呀!
高超:
@Xiaoyan 四只老虎的说法, 应该是我研究生快毕业找工作时说的。 你上西安交大时,因为高考成绩特别好,还上过人民日报呢。
小燕:
上大学后,前两个学期放假回家,爸爸都要问我在班里排名如何。后来不问了,可能放心了。
小燕:
@高超 四只老虎的事是爸爸在你研究生快毕业时说的,那可能差不多。不过我上报纸应该是刚上大学的事,因为我高考成绩突出。在那篇报道中没点名,写的是“一个湖南女工”。
高路(高超之子,80后):
@Xiaoyan 呵呵,你是从小学直接跳到大学的学霸。
C(明明的爱人):
人民日报的那篇报道,我记得。那是记者写的一篇关于1977年高考招生的情况综述。其中列举了小燕的例子,文革前只上过小学五年级,却以高分考入西安交大,够奇葩的了,所以引起记者关注。
记者是将小燕作为青年工人坚持业余学习,自学成才的事例来写的。短短的一小段反映不出小燕的家庭文化背景,和坚持不懈从工人夜校到工人大学的学习历程。
1978年二哥参加研究生考试
小燕(小妹):
关于下乡,虽然大哥年龄大一点,但因为他是68届高中,而二哥是67届初中,所以应该是二哥先离开北京去山西,大哥晚几个月才走的。二哥走的时候只有17岁,到了那边很艰苦,饭都吃不饱。那年冬天农闲的时候回家,当时家里粮票比较紧张,妈妈单位的江阿姨知道情况主动支援了一些粮票,帮我们家度过难关。
高超:
我1968年12月去山西定襄县季庄公社横山大队插队,到1975年离开,共当了七年农民。到农村一年后就已经是什么农活都会干的一等壮劳动力。
除了干农活以外,还干过不少很有意思的事。如在离村8里地的地方当民工修飞机场,见识了不少事。在县里组织的呼沱河治河工地干活,连续两年参加了百时大战(连续100小时干活不睡觉),经历了夜间洪水突然爆发,逃到山上。
高超:
找到了几张当年我造的拖拉机和图纸的照片,只是我开拖拉机的那张没找到。
小燕:
@高超 照片上那是你的团队吗?看上去不错。还有介绍文章呢?
高超:
是跟我一起做的人,但只能说是老乡,底下是我画的图纸。
明明(姐姐):
@高超 这些照片说是1940年代的也很像。第一张的房子是做什么用的?拖拉机是在哪里造出来的?经费来源哪里?那本设计图纸也很珍贵,不过照出来看不太清楚。看了这几张照片,更觉得白手起家的经过值得写出来!
高超:
第一张右边第一间是车间,第二间是我住的地方,晚上大院子里就我一个人,院子是驴圈,当时的评价就是“驴圈里开出拖拉机”。
我在这个院子里住了三年,有一年过年就我一个人。白天晚上都在这里造拖拉机。
明明:
看着有些辛酸。我想,如果你在我们北大荒,比这条件好,可能汽车都能开出来了。这些影像适合进博物馆。
能留下这样的照片,真是有心人!
高超:
当时村支书说,“驴圈里开出拖拉机”,还有一句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
H(高超的爱人,当时与高超同地插队):
高超在村里很高冷,让一些想接近的女同学不敢和他说话,包括我,呵呵。
高超:
我当时用8块钱买了个照相机,留下了一些照片。
明明:
那相机还在吗?
高超:
@明 拖拉机是拉着农具在地里干活的,耐用性开始不好,后来改进的不错了。拖拉机当时还是我的私家车,出去拉菜或看个同学都开着。 还可以拉个拖车拉货。
小燕:
@高超 呵呵,私家车!有没有过在路上抛锚?
H(高超的爱人):
@Xiaoyan 高超当时在村里就像现在的富二代,开始有个自行车,我们村离县城25里地,知青里就高超有自行车。记得有一次我们想到县城办事,下了半天决心也没敢去借高超的自行车。
后来他又开起了拖拉机,经常看到他剃个光头,开着他的拖拉机满村跑。有一次我正在路上正常走,突然听到后面拖拉机飞快开过来,吓得我赶快跑到路边的沟里,他超过了我正得意,一下撞到大队部的大门上了,呵呵!
高超:
我们兄弟姐妹几人都对上大学有很强的愿望,我在农村7年,后几年也有机会去厂矿工作,但都没上心,而是一心复习功课准备上学,但由于出身问题连着两年被刷下来,只是我做拖拉机出名了,我曾做过4台拖拉机,1975年在县里以第一名的排序被推荐上大学。我上的是山西矿业学院,煤矿电气化自动化专业。
高超:
当工农兵学员的机会这么难得,肯定非常努力,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全国研究生考试是在1978年6月,我还是在校工农兵大学生。我是全校历史上第一个考上研究生的,一同参加考试的,我平时很佩服的老师都没考上。
那一年山西全省报考中科院研究生的有30人,我是太原市唯一考上中科院研究生的,我上的是中国科学院电工所微电机专业。
小燕:
@高超 我记得你考研究生时学校很重视,专门给你安排了一间屋备考。还记得你跟爸爸讨论没学过的线性代数等课程,还有爸爸让你把唱机和灵格风唱片带到学校学英语。当时你跟很多文革前毕业的老大学生同场竞技,他们许多人比你基础好,又有工作经验,你能考上真的是很不简单。
高超:
@Xiaoyan 是这样的,后来学校总结经验,说要给特别好的学生提供好的学习条件。我们那届研究生是文革后的第一届,确实是文革前毕业的老大学生和我们同场竞技,那一届中科院研究生中,有不到20岁女儿和超过40岁的父亲在一个班的。
大哥的两次高考
明明:
@Xiaoyan @W(高强的爱人) 感谢你们的回忆!记得高强在少年宫学无线电,忘了是爸爸带他去的还是自己去的。我在手风琴组,跟他不是同一天上课,他学得很痴迷,学了就回家焊无线电元件,有二极管、三极管等,那个焊锡很有意思,用电烙铁一碰就化了。高超记得吗?往亊如烟……
高超:
大哥应该是自己通过学校报名去少年宫的,但家里也提供了经济条件。爸爸除了重视自己的工作和我们的学习外,还支持我们参加各种课外活动。我们几个人的游泳都是受他的影响学会的,他还让我们4人去滑冰,家里还有爸爸的网球拍,爸爸还很喜欢旅游,带我们去过不少地方,还曾借别人的汽车回来开。现在开放的家长也不过如此吧。
小燕:
@明 @高超 说到大哥学无线电的痴迷,虽然我是一窍不通,但是他做那些事的时候我经常在一边玩,对那些松香焊锡电烙铁都很熟悉。大哥说,他是跟着中国的收音机发展的脚步一路走过来的。
大哥最开始做矿石收音机。当那个东西终于发出声音的时候,他和二哥高兴得要命,竟然拿着弹弓去打,后来打中了就不响了。然后是晶体管收音机,二级管、三级管……
到文革时期,他的半导体收音机包括外观都达到很高水平。大哥还自己做过印刷电路版,我有印象。但是他说当半导体行业继续发展,大概到了数字电路(?)的水平他就跟不上了,没条件了。大哥做这些当然是由于他的兴趣,爸爸的引导也起了很大作用。
大哥说过在他小学的时候爸爸给他买过一个小电动机,接上电池就能转的,我也有印象。爸爸告诉他电机为什么能转是因为有电极的吸引……他觉得很神奇,从那时起就对这方面产生了浓厚兴趣。还记得爸爸带我们去新华书店买书,给大哥买的是“实验二极管收音机”之类。想必在大哥实践探索的过程中爸爸一路给予了非常好的引导和支持。
小燕:
大哥1969年去了吉林省扶余县插队。在乡下时得了风湿性关节炎,后来影响到心脏。原因是他们在那里种水稻,因为吉林那边气候寒冷,插秧和收割的时候都是踩着冰碴子下田。大哥下乡的时候在那帮同学中是个头头,肯定带头干,结果得病了。
明明:
高強在吉林农村条件较差,(不过比高超那里稍好些)。他得了风湿热,心电图有改变。我曾由黑龙江到吉林看过他,给他带药,帮他洗被等。1972年,邵阳二纺机厂开始办理下放干部的孩子由农村返回邵阳的事,就将高强办回,他在厂里当了电工。
C(明明的爱人):
高强在邵阳二纺机时,又开始捣鼓电视机了,给厂里的一些部门调试,维修电视机。那时厂区南面山坡的最高点,已经建了一座电视信号转播站,一些家庭也开始有电视机了。
我记得1977年11月,高考完那段日子,高强有几次下班后,将他调试、维修的电视机装在纸箱里,用自行车驮回家,为了能让我们一起看新引进的一些外国电影。
我们看了罗马尼亚电影《沸腾的生活》,还有罗马尼亚史诗电影《斯特凡大公》。其中《沸腾的生活》中的片尾曲给了我极深的印象,伴随着大海的波涛声,轻快明媚的口哨引出一段悠扬的仿佛来自天籁的电子音乐,伴随着音乐的是主人公骑着马在海滩上踏浪而行的慢镜头。
那电子音乐对于我们来说非常新颖,这支片尾曲和这组画面,现在已经成为即将开启的新时代的一个记忆。
W(高强的爱人):
高强后来还做过一个单卡录放机,外壳是用一个铝制饭盒做的,我现在还留着呢。
小燕:
@明 我记得1977年,第一年高考我跟你和大哥一起复习的情况。当时物质匮乏,记得妈妈把爸爸包中药的白纸都保存下来,想办法将这些纸从北京带到邵阳给我们当草稿纸。
1977年,那年高考初选你、大哥和我三个都上榜了,一起去体检,在厂里轰动一时。那一年你们因为年龄超过25周岁,被地区卡下来了。
小燕: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大哥说不想考大学了。可是不久之后他给我来了一封信,其中有两句话我一直记得。他说,时代发展到今天,自己为什么要停留在中世纪的小作坊,为什么不踏上现代科学的航船呢?
最后终于踏上了现代科学的航船,如愿以偿。
姐姐踏上了高考末班车
W(高强的爱人):
小时候的照片经常没有小姐,我问高强,他说小姐嫌他们小不和他们玩。
明明(姐姐):
那时每周上课6天,周日我还有课外小组,六年级至初二到北京市少年宫学手风琴,高中时参加北海少年科技舘的数学组,所以很少跟家里人出去。我游泳滑冰都浅尝而止,不像弟弟妹都学得像样!
无论何时想起,我都非常感恩父母在家庭并不宽裕的情况下,尽其所能,不失时机地给了我艺术启蒙和器乐演奏技能的最好条件。当时买手风琴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最不可思议的是几乎纯理工派的爸爸,有让我学乐器的胸怀并付诸实践……
明明:
@Xiaoyan 我在黑龙江农场下乡9年,一直做“赤脚医生”(乡村医生),还杀过猪。我那时自学解剖学,感觉心脏结构复杂,血液循环路径没完全弄清楚,当看到连队杀猪时就向老职工要了猪心(带大血管的),拿回去自己解剖学习。后来每次杀猪他们都招呼我去,开始我只打下手,帮着捆猪固定,磨刀等,再后来,就被邀捅那关键的一刀……
我虽有跟妈学的杀鸡技术,但面对噢噢叫的大猪还是心慌手软,但我最终没推脱,因为老职工对我太支持了。我下了手。此后每次都让我捅那一刀。我得到过各种猪脏器:肾、肝、胃肠等。
1977年,我下乡9年后被办回爸爸下放的湖南邵阳三线工厂,次年考入湖南医学院,二年级学解剖学时,我才知道当时参与杀猪给我带来多大受益!
小燕:
@明 你杀猪的故事也很有趣,应该记录下来。在北大荒当卫生员9年,也能写本书了。记得那时候爸爸心疼你的身体,说你睡不好觉,病人一叫,半夜也要爬起来……现在想想都觉得辛苦。
明明:
我曾经是离大学梦最近的一批人,在北大荒农场当了9年卫生员,更激发了我进一步求学的愿望。我开始做连队卫生员,在几乎没有任何专业学习的情况下就干起了全科医生的工作。记得那时我只旁观了一次接生孩子,当天夜里就有人用力敲门,让我去他家接生。我独自消毒器械,在炕头操作,紧张得双手不停地颤抖……
后来的日常工作中又不断遇到险情:一产妇在产程中,忽然发作“精神分裂症”,大喊大叫,幻视幻听,手足乱动,完全不能配合。我临时翻看《农村医生手册》,给产妇用了药,才转危为安。又有一次产妇娩出孩子后,胎盘不下,不断出血,情况十分危急,最后只能由连队联系卡车,由我护送产妇到30多里地外的团部医院做胎盘徒手剥离,才挽救了产妇。
此外,当遇到甲型肝炎流行,搞群防群治;当遇到外科小毛病,患者要求我给他们做小手术;当不同年龄的小儿来看五花八门的不同疾病……我真是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为什么”、“怎么办”,也使我系统学习医学知识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小燕:
@明 小姐,好像1978年本来你不想考了,后来听广播里说要特别注意招收66、67、68届高中毕业生,你受到鼓舞然后就报名了?大哥说你的底子好,基本不需要怎样复习就能考上,而他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做了很多题。@明 @C(明明的爱人) 还有大哥,好像你们几人高考总分很接近?
明明:
@Xiaoyan 关于78级高考,我当时一直认为:只要允许我考我就一定去考。因为1977年高考未被录取,当时我以为最后一线机会破灭了,仍不甘心,我曾去邵阳地区招生办,他们查了分数,说成绩较高,只是年龄问题,问我愿不愿意上邵阳师范专科学校,我想了一会,拒绝了。我要学医!
还记得吗?C 的弟弟离开邵阳去长沙湖南大学报到,我跟他乘同一列夜火车去了湖南医学院,找了学院招生办公室,讲了我的从医经历和愿望,我想尽我能够做的,做最后的努力,可以想见我当时对上大学有多么的渴望,对未被录取有多么的不甘。
当时那兩个老师很好,说如下一年再考,她们尽量照顾(不知是否真的)。所以我是决心再考,广播中听到1978年高考的政策,说要特别注意招收66、67、68届高中毕业生,更加鼓舞了我。
C(明明的爱人):
1977年、1978年高考,湖南出现了弟弟妹妹先于老三届的哥哥姐姐考进大学的现象,这种情况其他许多省也有。究其原因,1977年全国高考招生简章中没有明确的写,针对在十年动乱中丧失学业的老三届的政策。那年恢复高考,8月份结束的全国高考招生会议,11月进行高考,决定匆忙,各方面都准备仓促。各地按着自己理解的执行,出现了各种偏差。
C(明明的爱人):
高考年龄如果限定在25周岁以内,正好将文革前在校中学生,即老高中生、老初中生一共六届学生全部排除在外,这对老三届太不公平了,也将使国家浪费大批人才。幸好1978年高考,在政策上做了调整,做了强调,挽救了大批老三届考生,使他们搭上了时代的列车。
原载司马城新浪博客,作者系明明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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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轩编辑、工圣审读